之豺狼。内宦身体残缺,于是性情暴虐,人性无有。上弊天子,下压群臣;往来朋党,杀害铮良。是以为祸国家,内宦最烈也。”赵元良侃侃而谈出口成章,众人不由纷纷颔首。
他刚坐下,又有一人站起道:“赵先生所言,确有道理,不过愚意以为,内宦之害,尚不如外戚。内宦与皇帝再亲近,也不如外戚是一家人。俗语云,世上最烈枕头风。权阉为祸,确实有之;外戚为祸,更有胜者。赵先生列举曾经为祸的宦官,那不肖的外戚,列出来何止十倍?不说其他,便如我朝那‘西宫国舅’,贪婪淫逸,所作恶事,难道就比那权阉们少了?前朝怎么亡的?还不是皇后的舅父造反,弄得山河动荡,民不聊生?内臣为祸,芥藓之疾;外戚为祸,膏肓之症。小则朝廷不靖,民不聊生;大则国破家亡,江山改姓也。”众人一看,原来是府学教授温之观。
温之观自称中书令温道远的远房堂侄,时不时还进京省亲,倒不曾见温道远来苏州探望。温道远与那西宫娘娘的哥哥有旧怨。这世侄讽刺西宫跋扈,便称他为‘西宫国舅’。他这番话显然发自私心,众人便不甚理睬。有一位郑则芝,也是府学的教授,站起来朗声道:“内宦外戚,手中权力来自何方?自是来自皇帝陛下。若皇帝昏庸,御下不严,必然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