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心里虽气,但是这次不会再不自主地被温情动摇心智,回避有时比面对更需要勇气,因为只要神志清楚,如何能骗的了自己,只是英娥还做不到绝情罢了。她似乎在劝慰张皓颂,也似乎在提醒自己,“人常说,窗户纸捅破了,便没了中间的隔阂。殊不知却在心里糊上了一层纸,别人看不见,就自己能摸到。摸到了,就在纸上写几个字,记下今天笑了几分,哭了几次。可见有时候那层纸在,却是好的,糊里糊涂地反而日子松快些。”
张皓颂咽了咽堵在喉咙里的那口痰,清清嗓子,“不破不立,却是看人怎么想了,但若是破了,反而情分没了,倒是继续封着好些。”说完他看了一眼馥枝,只见馥枝歪着脑袋拨拉着炭火,他憋回了想说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残损的身子。
殿内,英娥接过元子攸为她斟的酒,嗅着那抹淡淡的梅香,不禁赞道,“果真是好酒,是梅上的雪水酿的么?”
“若只是雪水,如何香气如此馥郁?这是去年梅花盛开前,城阳王从洛阳官宦人家选取百名十二岁的素女,她们焚香斋戒三个月后亲手采撷的梅花,加上初雪时梅上覆的净雪酿制。再埋在梅花树下,直到前日方才取出,温酒时用去年晒干的梅树枝做炭火。费了这番功夫,方得如今的这几坛梅酒,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