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深处仿若深渊,依稀可见半腔坚忍。
“原来,痛失亲人的滋味是这般的。”
陆归堂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语气里却听不出有什么波澜,只让人觉得孤寂万分。
他这些年的路虽说难走,却父母俱在、亲朋安好,今日陡然遭此别离,心中想到的却是顾谨祖母离世一事。
顾谨侧了侧身子,将身边一处干爽地界让给了他,陆归堂自然落座,二人依于廊檐之下,庭堂之中是不歇的雨点起落声,耳畔却隐约传来了梁燕啼喃。
凉风夹杂了雨汽,虽有些寒意,但拂在人的面上却甚是清爽,顾谨又往陆归堂身边依了依。
“阿堂,听见廊下的燕声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清淡的很,只应一句:“嗯。”
“梁燕啼喃处,已经不只是汴梁城的王府谢宅了,咱们的路虽说更难走了些,更凄寒了些,但,离尽头却也越来越近了。”
她知道陆归堂心思沉稳,这种时候无需同他说什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之言,只盼自己陪在他身边,能减他一抹孤寂。
陆归堂对这话果然受用,当下就伸手揽了顾谨,亦没有说旁的,只语意坚定,“我们下午就回军营。”
李昌平是如今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