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晨阳高起,顾谨闻声顿足回首,正对上顾好眠一双含着青松浩荡的眸子。
“兄长?”
她淡淡出声,语气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清然。
顾好眠淡笑不语,却快走两步追上了顾谨,兄妹二人并肩而行,耳语声消迹于晨阳之中。
顾好眠淡笑着出声:“昨夜之事,合该谢谢妹妹。”
顾谨抿唇,已然知道他所说的是昨夜自己冒险救了何氏与顾湘一事,她压下音调,低言:“是非荣辱统共一家,祸福离难合该同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道理兄长自然比我还要明白。”
他笑着摇头,言语间只像在拉家常一般,道:“于情,母亲与三妹妹未曾厚待于你,于理,你也并没有义务去救自己的嫡母和嫡妹,而将自己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的。”
顾谨不知顾好眠为何非要说清楚这一番道理,但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显然话题是岔不开了,她略略思付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于情于理,兄长都是我的嫡兄长,前头行的才是你的母亲和亲妹妹,兄长也不该同我并肩而行。所以,情理之分本就虚无不可捉摸,人活一世自然应该看重情意和理法,可是什么是情意,什么是理法,古往今来却没人说得清楚。”
顾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