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律师见大家都看完了,视线转向病床上的肖景行:“肖老,你确定重新订立遗嘱?”
他持笔,待肖景行开口。肖景行笑道:“不急,这也就是个家庭内部会议,除了遗嘱,我还有好多话要说,也许过了今天,就再也没说出口的机会了。”
他望向女儿,道:“小玮,刚刚爸爸累了,就没叫你进去,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你,换了发型。”
父女俩最后一次见面是10年7月的信软年中大会,会后闹得不欢而散。
肖亦玮手紧紧抓住裤子,肖景行开口:“其实我这次不是完全的昏迷,我做了好多梦,梦见好多的往事。小玮,你记不记得,你跟着你妈来部队探亲,那时候,你才多大点的丫头,□岁?我带你去打枪,你打得居然比你哥都好。首长看了,都说你是虎女,巾帼不让须眉,后来我才让你去当了兵,你像我,肯定适合这个。”
“我记得,那时我生平第一次摸抢。”
肖景行点头:“那是83年,还是84年,公司又倒了,我一个人去挪东西,你妈和你哥都已经不理我了,只有你还过来帮忙,大雨里站着,瘦瘦小小的。当时我唯一的财产就是那台机器壳子,你用纸箱子装起来后,还怕被淋湿,把外套裹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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