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落下,充了血的双瞳视线完全模糊了起来。
头盔完全破碎,机甲也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块还覆在身上。
倪炀一手拄着折断的短刀,单膝跪在地上。现在他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只要一开口,涌入喉头的血水就会马上喷出来。
距离倪炀十米开外的位置,旱魃傲然威武地站立着,耐心地等待倪炀发起他的第五次进攻。
此时已是入夜,本该活跃起来的黑尸和游尸却仍是战战兢兢地低头跪在原地。
它们不知道这只旱魃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猎物戏耍这么久,尤其是那几只游尸,心里有疑惑,但再也不敢有任何一丝意见。
在它们身侧,那只只因为不满地嚎啕了一句,就被旱魃一把捏碎了脑袋的游尸,它的尸体也不过刚刚凉透而已。
倪炀终于将自己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才敢张开嘴,故意用力地干咳起来。直到把胸腔里的淤血全部咳了个干净,他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擦了擦沾在眼角的血迹,艰难地站起身后,他朝着眼前的旱魃苦笑道:“这次倒是让你久等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又失去了头盔的辅助,倪炀很难看清此时旱魃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