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当初的荣耀随着罪人两字被覆盖,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城的谩骂,即便他已经改了身份换了门户,却还是一想就意难平。
此事哪里能平呢。他不甘,却又暂时没有办法。便觉得卧薪尝胆,慢行慢打算也是一种煎熬。
若是没有宴铃,此时他应当回书房去看睦州卷宗去了,压着自己往前看,但因有宴铃在这里,犹如一块蜜糖,黑夜里面的一点光,让他想要情不自禁的松快松快,听她夸一夸他,看看从前的日子。
他想,他应当只是想尝一尝蜜糖的甜味,想要让自己晒晒太阳。即便太阳之光只漏了一点下来,他也甘之如饴。
这般的心思,被他看成是“软弱”。但他挣扎过后,却也愿意让自己迷失在这般的软弱之中一刻。
他期待的看着她,“表妹的先生,似乎极为厉害,我也想听一听。”
盛宴铃难免要落入他的圈套。谁能拒绝跟人谈论先生呢?何况是三表兄。他这么像先生,以后说不得也会变成跟先生一般的人?
能有几分像先生,真是三表兄的福气。
她就坐下来,又把桃花酥放在桌子上,认真道:“我家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掐指一算,就知晓哪里会下雨,书上看一看,就能画出一副堪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