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伤手腕,将他拉出梦魇那次?还是她那次让他脸红心跳的溺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日他在颂辉庙中,他第一次祈求佛祖,只是为了她。
他早已为自己心如槁木,他的双手沾满死人的鲜血,身上散发着恶臭血腥,她见过他嗜血杀人后的模样,却还愿意拯救他,抱住他早已腐烂不堪的身体。
在他见不得人的肮脏如污泥般的身体里,大概唯有对她动心的时候是干净的。
他有多少次的心动,想要跟她说,但是他不敢承认,他不敢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她,或者,是爱她。
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玷污了她,是对她的不敬,所以他闭口不言,他默如深讳。
这层戳不破的纸,蕴含了多少难以说出口的心事,有多少枷锁缠身,有多少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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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苏北鸢坐在马背上,向重华笑着摆摆手:“你送我的黎司之牙,我会好好保管的,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重华一身月白色锦袍,跟往日一身黑衣煞是不同,背后是铁壁一般的段城城墙,眼前是笑靥如花的苏北鸢。风吹起她帷帽下的长发,吹起他翻飞的衣角猎猎作响,吹起他朱色的腰带。
“幸会一程,重华,告辞。”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