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他们做父母的费太多心。
她特别喜欢她父亲,大约也是因为他待家里人总是很温柔,所有的严厉冷漠都是对着外面的,一进家门便会眉眼含笑;只要有空他就会陪在她们身边,一边牵着妻子的手一边把漂亮乖巧的女儿抱在怀里,给她们讲诗文讲历史,倒是让两人都听得很入迷。
他把她们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在上海燃起战火的那段日子霁时都对外面的一切无知无觉,只知道父亲在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母亲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时间又越来越长。
“母亲……”她终于忍不住要问了,还伸出小手轻轻拉着母亲的衣角,“父亲去哪里了?他不回家么?”
而每到这种时候她母亲便会蹲下身子把她抱进怀里,那怀抱不像父亲一样宽厚有力,却是同样和暖温馨,让年幼的她感到妥帖又安谧。
“回,当然回,”母亲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儿,“再过几天就回了。”
像这样的对话她们往往要重复上许多遍,直到彼此都说累了父亲才会回来——每次他看上去都很疲惫,身上还时常带着伤,平时一向坚强的母亲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掉泪,伏在父亲怀里低声抽泣,要父亲柔声哄很久才会好起来。
1927那一年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