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崩断了,微微的疼。
就像她心里那根弦断的一样彻底。
这声音惊动了他,让他绕到了她的正面从被子里拉出她的手,映着昏黄的灯光低头检查她的指甲,没有流血。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薄情的浪子关怀起人来总是显得特别迷人,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发愣。
他发现了,于是轻轻地笑,接着好心地低下头来方便她看得更清楚,华美的狐狸眼充满蛊惑,又温柔地调侃:“就这么喜欢我?”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隐晦的叹息。
“……我有什么好。”
山崩海啸就在那一刻发生,世界都毁灭了、只剩下他在灯下的影子,它头一回如此彻底地笼罩了她,她蜷缩在里面,就像正在被他拥抱。
他有什么好?
……哪里都好。
她爱他的一切,矜贵、薄情、温柔、冷酷,像滋养种子的雨水一样细密,又像摧枯拉朽的北风一样凛冽;她爱他在这里,也爱他不在这里,爱他可以轻易为他人驻足,也爱他永远留不下抓不住。
……一切。
从小时候起就是了,她一直在角落里看他,一边被一碗又一碗苦涩的药汁困在家族高高的石墙里,一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