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都会有专车在安庆接送,可惜如今这排场是再也没有了,母女俩拎着行李从火车站出来,只能辛苦地去寻马车代步。
车站外却是一片乌七八糟:这里起码比上海乱十倍,到处都是拼命要挤进车站逃往外地的流民,拥挤的人群不断冲撞着白清嘉和贺敏之这两个柔弱的女人、好几次都险些要把她们冲散,得亏白清嘉一直死命攥着母亲的手才没有把人弄丢。
“清嘉……”贺敏之惶惑地看着混乱的四周,头顶的天幕阴沉得像要整个塌下来,“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了?”
白清嘉也没有答案。生在富贵窝里的小姐哪还真的见识过战乱?对她来说再惨烈的兵祸也不过就是父兄口中的一句闲谈、报纸头版上的一行标题,而它实际上意味着什么她却从未知晓,眼下亦难免心乱如麻。
她无暇跟母亲多说,只赶忙拉着她去找能载人的马车——这可真不容易,毕竟到处都乱了套了,她和母亲逆着人流一同走出了快二里地才在路上碰到了一架载人去车站的马车,彼时那车夫一听她们要去柊县便频频摇头,还说:“去不得去不得,皖南要打仗了,是要死人的!”
白清嘉听言一惊,不知为何短短三天工夫这要打仗的消息就传得这么广了,不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