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的落魄,某根敏感的神经由此被狠狠触动,情绪于是翻涌得更加厉害。
“其实你现在来找我也未见得就是真心要道歉吧?”她又开始以恶意揣测他了,“你敢说你没有一点想要炫耀的心思么?居高临下地表演诚恳展示谦和,其实只是在享受施恩于人的快感对么?你在可怜我?还是想证明什么?”
她不停地反问着,一句比一句更辛辣,讥诮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千疮百孔又狼狈卑怯的心,因为恐惧再次被伤害而看似强硬地张牙舞爪。
“现在我总算明白去年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了,”她漠然地继续说着,好像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跟他的关系做一个了结,“我们之间的确有一道鸿沟,原先不愿意跨过去的人是你,现在不愿意跨过去的人是我……心平气和太难了,我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也不愿意接受你的施舍,现在你我也没话可说了,又何必继续来来回回纠缠不休?”
月夜多静谧,即便她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说出的话仍然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其实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心哪句是违心,指责和怨恨的话总是很容易脱口而出,她明明知道自己冲动的,这半年多的遭际也明明让她改了许多毛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