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小手完全不相称,仿佛在尖锐地提醒他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曾独自吃过多少苦。
是那管冻疮膏不好用么?还是你根本没有用过?
清嘉……
他安静极了,连叹息都没有声音,大概是因为不愿打扰她休息,也不愿让她知道他曾来过;他的愿望仅仅是像这样在她身边坐一会儿,确认她还安全,确认她没有出事。
他在她身边坐了很久,也许有一个小时,直到后来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微弱的、不甚规则的脚步声才扭过头去看,彼时门已被推开了一道小缝,季思言正站在外面朝他招手。
他于是知道这场与她短暂且无声的会面应当结束了,他又要再次跟她分开,从床边站起来时动作有些慢,好像有些舍不得;可最终他还是走了,就在再次为她盖过被子之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他扶着季思言一起走出了医院,那时外面还在下雨。
季公子的伤状况很糟,他父亲让他留在上海就是为了治疗,方才在医院里已经受过一轮罪,现在该疼得有些虚脱了;可他很犟,怎么都不肯坐轮椅,执意要用拐杖行走,脸上的神情还和当年读书时一样率意,像是没什么烦恼似的。
“我就说送赵将军回山东那天你迟到得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