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索性把话岔开了,又问:“你现在就要走了?不能再等母亲来送你?”
白清远摇了摇头。
“金先生他们都走了,总不好让他们都等我一个,”他有些叹息,“何况……”
何况我如今这个样子……何必再见母亲惹她伤心?
他顿住不说了,可言语背后的躲闪却清清楚楚,那是白二少爷平生少见的脆弱之态,全都留给他的家人了。
白清嘉是明白的,自然也不想逼他,点头应了一声“好”,又随口问:“那静慈呢?你同她好好告过别了么?”
她虽然至今仍不知道整件事的原委,却不难想见静慈在其中帮了多少忙,单是搬动那个英国领事恐怕就要费去很多功夫,这是天大的恩情。
而提及薛小姐时白二少爷的神情又有些凝顿了,好像有些出神似的,蒙了一层淡淡的微雨,有些难以厘清的伤怀。
——当然,他已同她道过别了。
就在昨夜。
那时夜雨还没停,他正要提着箱子离开她好不容易为他寻来的租界里的避难所,出门时却见她冒着大雨来了,瘦削的身体甚至撑不起衣裙,让他担心她会被暴雨中的大风整个卷走。
他放下箱子出门去接她,把人领进门厅时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