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眼下各省都有土匪打着各种名目纠集武装, 有的是要“劫富济贫”, 有的又要“倒袁救国”, 说得都挺像样子, 其中赢了活下来的便成一霸,输了活不下去的便指望被招抚, 倘若连这等念想都落了空就索性落草为寇,常事而已。
当夜他们碰到的这股人声势颇大,冬夜里旷野荒芜并无灯光,在车上的人只能听到匪徒啸聚之声, 探头望去只能看到人影憧憧、难以判断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后来车上又不知从何处冒出了流言,说这帮人是如今名震中原的白狼的部属,那可是个频频打官军脸的匪首, 他人头的悬赏价格仅次于革命党魁孙文, 比黄兴和陈其美两人的脑袋加起来还要值钱呢。
而自打“白狼”这个名号一祭出,乘客们便纷纷被唤起了自1913年始成日在报刊上看见他起事作乱的糟糕记忆, 恰巧此时车窗外又传来了一阵枪鸣, 这可真要把人吓破了胆,众人乱成一团又哭又叫,热闹极了。
白小姐也怕的,只是她包厢中的两个孩子已经哭得哑了嗓子, 秀知也双腿发软站不起来了,她当然就不能再表现出怕的样子,只能故作镇定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
其实她才没那么笃定, 心早就七上八下被拧成了一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