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随意改动了几处细节,与郭采练对了一遍后,当即跪坐在桌前,提起笔来,着墨,落笔,一篇诉状一气呵成,其字迹如虎啸熊吟,饱含激愤之意,在一片祥和中硬生生撕出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许久不见,阿乐的字迹还是如此赏心悦目。”郭采练捧着状纸,忍不住哑然失笑,“我可从未感觉到,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竟然也可以作雷霆之声。”
殷乐的眸子里光华流转,她将状纸放入衣袖中,抬手冲着二人一拱手,起身自院中离去。
“这位姑娘,真是了不得。”郭采练目送着殷乐的背影,忍不住嘴角带笑。
“是很了不得。”白朝琢附和般赞道,“才高八斗,文不加点,一篇诉讼状竟然能在弹指间完成。”
郭采练蹙起眉头,略有不满地看了白朝琢一眼。而白朝琢姗姗来迟地反应了过来:“哎呀,这状纸好像是郭姑娘写的。”
郭采练轻轻一跺脚,背手走出了门。白朝琢双手抱肩倚在门上,直到郭采练转头催促,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二人去寻陆瓷安的时候,韩照人已经抱着古琴进入了皇城。
他手中的琴,已然不是他平日了弹奏的古琴。他所抱的琴乃是太子赠送,是斫琴师多年惨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