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百官依旧觉得儿臣德不配位,儿臣……甘愿将储君之位让贤!”
虞辛夷极轻地嗤了声。
她看着以额触地,涕泗横流的太子,心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席上的虞渊亦是面色凝重,远远观望。
皇帝面色缓和了些,道:“知错能改,罪不至死。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宁檀从宫婢托盘中取了一杯酒,起身道:“天昭七年,父皇立孤为太子。为储君六年,毫无建树,不曾碰过一次奏折,不曾理过一次政务……”
这番话,实在不像是昏庸好色的太子能说出口的。
虞辛夷皱眉,她感觉不太对劲。
果然,下一刻,宁檀抬手转身,指尖直指座上天子,哀戚的面容呈现出压抑到极致的扭曲:“……那是因为,孤的父皇——当今天子,将他儿子防贼一样防着!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太子,而是一个傀儡,一具言听计从的雕塑!”
太子疯了,竟敢当众辱骂皇帝!
满座哗然色变。
“您为什么不听儿子解释?为什么?”
宁檀面色通红,攥着杯子怒吼,“为什么啊!”
皇帝刚缓和的脸色又倏地绷紧,额角青筋突起道:“太子,你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