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其他恋爱中的女孩一样,幻想着他们的未来,憧憬着他们组成新的家庭,甚至……她已经开始记不起裴恒在她心底的感觉了。
所有关于裴恒的,那些记忆,那些感觉,都被江册一点点冲淡,抹平。
一口酒入肚,辛辣残留在喉咙,头脑却异常的清醒,也无比的肯定,她爱江册,是那种掏心掏肺的爱,爱到根本就不管他是不是江民的儿子。那跟她没有关系,那些过往,那些悲剧,都不应该让她和江册来承受,他们已经被驱逐在悬崖的边缘,明明可以牵手逃离,又为何用那些不是他们犯下来的错逼他们错身而过,纵身而下,粉身碎骨呢。
不公平!
这不公平!
被重力砸在地上的酒瓶,和她的心不同,竟没碎。
因为地毯的柔软。
接到席单电话的时候,南城刚在初阳中复苏。
温热的阳光落在昶煦干净古典的脸上,蕴不开她眉心最后的症结。
“我道歉。”
三个字,几乎用尽他这一生的骄傲。
昶煦紧抿干涸的双唇,伸手阻挡半边光,阴影下怠倦的眼睛更显孤傲,仿佛是挂在云端的松枝,从不低头,从不认输。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