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乜,她老实交代:“我离家时尚未及笄,便只记得嬷嬷给我梳得这个发式。”
平安早有所料,正要动手拆了发髻,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不一会儿霍云希走进来,错愕看着两人。
之后,“咚咚”的指节轻扣桌面的声响沉闷又枯燥地重复着,平安头顶的发髻终究没拆成,为她研究发式之人豁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比之郭曼青,霍云希心灵手巧许多,改了先前不堪入目的双平髻,重新堆出一个朝云留香髻,再选了根双鸾点翠步摇做点缀,霎时便有模有样起来。
平安撑着脑袋由二人摆布了近一上午,好在宫里迎客的车马来得及时,不然她一张小脸还不知要被化成什么花花绿绿的模样。
别馆的女客陆陆续续由婆子丫鬟迎出房间,其中有个打扮得花枝招摇,三五环绕的女子吸引了不少注目。
“如此大的排场,莫不是哪国公主?”郭曼青一面啧啧,一面放下帷帽纱幛,一转头见平安正偷偷拭去脸上的胭脂,一把拍掉她不老实的爪子,肃然道:“不许擦。”
平安委屈极了,刚才在铜镜中只瞥了一眼,就险些没把自己吓过去,倒也不是说难看,就是太浓妆艳抹,活像那戏台上戴了层面具的伶人,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