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考大学的时候,家里人都让我报西安的大学,但我不愿意,我想要离开西安。”他顿了顿,浅浅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我妈说服了我外公,支持了我。所以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想,如果不是我非得要来北京,我妈就不用来送我了,如果她不送我,是不是她现在还活着。”
“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的,不怪你。”我说道。
他扭头看我一眼,笑道:“是啊,那时候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六年前我安慰过你了?”
“嗯。那时候我特别自责,特别消沉,我很想要退学,但退了学我又无处可去。那时候才开学没多久,同学之间本就谁跟谁都不认识,而我又完全没有跟他们认识和交往的意愿,所以一个朋友都没有。没有人可以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晚上也经常不在宿舍住,回到长河湾一宿宿的坐着。这样过了有一个来月吧,有一天我逃课去了羽毛球馆。”
“遇见我了?”
“是啊,应该是注意到你了吧。”他说。
我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如果我只是很正常的打球,以我的球技和颜值水平,按说不至于被人注意到,大概率我当时表现一定不太正常。于是我谨慎而警惕地对他说:“那时候我在干嘛?要是特别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