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不易消化,用过午饭,沈渊乖乖喝了整杯浓酽的煎麦芽松萝茶。焦香味混合着苦涩味,半勺雪片糖也不许加,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她拧着眉,屏住气息硬灌了下去。墨觞鸳端着卷边茶托,笑眯眯看着她喝完了消食茶,将盛着蜜煎枇杷的小碟朝前推了推。
“我就知道,夫人还是疼我。”沈渊放下茶杯,拈了颗果子压一压苦。吃起来大约是用椴蜜做的吧,不是很甜,枇杷原本的滋味更胜一筹。
甜蜜太过的八宝饭吃腻了,被消食茶冲击狠狠冲击过,新上的糯香普洱要顺口得多,配着蜜煎是不错的餐后小食。她看见桌上角落里也有盘渍红果,自个儿签过来一颗含了。
墨觞鸳早已习惯了养女的这点小矫情,只当没有听到,专心撇着自己杯中茶沫。这个孩子从小酷爱甜食,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也真奇怪,旁人多食糖油便要富态起来,偏偏沈渊十数年如一日地细条条,狠掐一把都不见得有什么实在的皮肉。
那就随她吧,随她吧……墨觞鸳饮了口茶,自己打消了心中刚升起的一点担忧。盖碗底上绘一只锦鲤,茶汤红浓明亮,糯糯的香气陈润又顺滑,本是等到深冬烹煮才合时宜的。
身不由己的人还在乎什么时宜?冷香阁主暗自腹诽,茶叶再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