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下来的从容不迫,干干与秋筱对望着,张口欲言又不知从何说起,徒劳张了张唇瓣,眨巴着一双剪水秋瞳,甚至藏在袖中的十指也不由自主地纠缠起来。最终她只能决定移开目光,随便看些别的什么,只要不是盛秋筱的眼睛就好。
如此果然有效,她想,也许自己是心肠变软了,受不了那种像飘萍一般楚楚无依的眼神。盛秋筱居然比往常的花魁还有耐心,一直等着这冷美人平静下来,恢复了素日的清冷淡然,想出了应答之言。
沈渊如是定了心神,若无其事地瞥过一眼,对答道:“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想人间再多爱恨嗔痴,也不过如陌川之水,看似滔滔不绝,实际转瞬即逝,天上月却是亘古不变,可见无论古人、今人也好,往后的人也罢,看见的自然是一样的。”
“什么……”沈渊才刚说出第一句,秋筱的脸色就变了,似是一瞬间如遭雷击的震惊。沈渊不愿与她对视,自然未曾察觉,等闻声瞧过去时,秋筱已无甚异样。沈渊的回答仿佛已经不重要,秋筱不再言语,悄悄用尾指抹了下眼角。
“原是极简单的道理,都说你是个通透的人儿,怎么反而糊涂起来了?”沈渊叹口气,话里拐着弯儿,含蓄地表达了疑惑,连带着在玉瑕山上的也一并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