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宸搓了搓刀首上的睚眦,谨慎地回答:“虽说画风相距甚远,可我敢断定,画这幅画的人,与画绿珠房里那幅山水画的画师,必是同一个。”
小甲不无吃惊地张大嘴,“当真?”
他点头缓道:“多年前,黄员外郞家的古画被盗,当时为了查清此画的去向,我曾请教过懂画的行家,关于笔法、墨法,设色有过一定研究。这两幅画虽风格迥异,而且墨色浓淡深浅枯润皆很不同,但藏在墨色下的笔法,却难以伪装,起笔、运笔、收笔、藏锋,往往是意在笔下,习惯成自然,难以自控的。”
身旁,小甲大大地叹了口气。
他一回首,只见一张极度舒展的脸庞,不再似之前那般严肃紧张,而是完全放松地绽开,像一朵任性的孔雀草花,颜色不干净,但格外真诚。
这一笑,狠狠扎进他心头。
记得刚开始接手案件,查办案子时,他也曾怀报过至诚至纯至简单之心,也曾如此,稍微找到点突破,便逸然自得地松一口气,接着废寝忘食地一头扎进案情里,急着想帮死者申冤诉枉。
可日子一久,死人见多了,活人见多了,七弯八绕的各种规则见多了,这种正义感却悄然离他而去甚远。
案子越查越多,经验越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