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走到她跟前,身影将夕阳完全遮盖。
“她自己来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阿娘没说吗?孩儿如今还是奴籍。”
“说了,但你猜来说你的人家是谁?”
能是谁,总不会是黄诚家吧?
她低头望着脚,指甲盖在水瓢把子上来回抠动。
阿娘接道:“是葫芦酒家的大掌柜。”
“谁?”她一怔。
“傻葫芦他们家。”
她立起身子,步入厨屋,气得头也不回地说道:“谁来也没用!”
“你先沉住气,”阿娘凑了过来,倚在门框上,苦口婆心地说:“那孩子是不灵光,可家底富裕,又是独子,你嫁进他们家,再过几年,酒家就是你的,到时吃穿不愁,还可接济你爹与小弟,不是很两全的事情吗?”
真的两全了吗?
听着可不像那么回事。
她苦苦一笑,“阿娘,卖身容易赎身难,普世皆是这个道理。我家老爷可是放过话的,没有一百两赎银,绝不放我走,你问问邹大娘,傻葫芦他家愿不愿出这笔钱?只要他拿得出来,我立马回来成婚。”
“什么?一百两?”阿娘讷讷地拍拍胸口:“天爷,好大的老虎嘴,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