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道上,阿娘说。
她抿了一下嘴,有些不忍地问:“啥时候中的风?”
阿娘叹了口气,“有两年了,那天夜里下着雨,你爹一直没回来,我恐怕他又跌到山沟里了,便拿着蓑衣去接他,下坡时脚底一滑,滚了好一截路,后脑嗑在石头棱上,血流了一片,再醒来,人就不中用了。”
她静静地沉沉地“嗯”了一声。
回到屋中,放下阿娘,坐下歇气。
阿娘倚着墙,眯着眼,继续唠叨:“眼也瞎了,嘴也歪了,脚也跛了,啥事都干不成,小年那时刚刚会爬,我想帮衬都帮衬不上,想想都是欠他们的,偏偏你弟弟人太老实了,起早贪黑的,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全给毛棘豆哄走了,一共六两银子啊……六两银啊……当初毛家小子说要合资建一个大农庄,说得有鼻子有眼,搭进去不少人的血汗钱,现在全成了打水漂,事情一直没个说法,该退的钱也没个着落,你爹这才心急啊……那个可恨的毛家小子,仗着有钱有势,为非作歹,我真是作梦都在诅咒他们一家,只盼蛇神菩萨开开眼,也作贱作贱这些恶霸……”
一定是太苦了,太想找个人说了,所以一说起来才没完没了,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冰茶,咽下浑身的汗味,这才缓过劲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