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街则店面寒碜,货缺货贱,但价格相对低廉,是贫苦人家常去之处。在这里买卖,有时可以直接以物易物。
十岁后,翠晴的爹爹寄情买醉,家中攒下的物件,就是这样“易”没的。
由那些易来的东西慢慢拼凑,拼凑出半条街的酒气与彻夜不眠的破酒馆,许多家庭为此付出代价,代价即是破碎。
翠晴不止一次为此痛发脾气,阿娘也总是在发现又少了什么不应少的物件后气得泣不成声。
每回气到最后,阿娘都会安慰她:“你王大伯在外头拉酒账,家门板都被人拆啦!一家老小全凭娘家接济口粮,岂不是更糟心?何况他一饮醉,还总是打人,你王大娘过得才是咽糠和泪的日子呢!其实你爹还算好的,至少我们家门板还在,到底还有口饭吃,你小弟还有塾可念……”
小弟有塾可念,是阿娘纵容阿爹胡来的最后底线,也是阿爹最常挂在嘴边、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但小弟入塾的钱,却是翠晴一点一点拼了命挣出来的。
小弟有塾可念,她却只有日出日落,不见尽头。
每当心苦时,她会在心中默诵黄诚教她的经文,过程中揉入暗涌的思念与儿时美好的回忆,聊以慰籍。
也会拿从上到下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