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直住到六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景阳与长嫂一起迁到庄里最北的香雪院避暑,以前每日晨昏,她都要去长嫂房中坐坐,如今路程远了,长嫂体恤她来往不易,便要她能免则免。
那天清早,刚到长嫂院中,便听里头传来阵阵凄凉哭声,听声音,正是长嫂在哭,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连忙揭帐而入,话都来不及说,先望着景阳满脸悲苦地跪在地上,长嫂按着心口,歪在椅上,气得不发一语,地上洒满药汤,还有一口四分五裂的破碗,顿时明白过来,再好的母子,也有绊嘴的时候。
长嫂通过这段时间的调理,病情已渐渐有了起色,是以此刻虽然气着,却因为脸色红润,显得充满了生气。
她暗里好笑,站了一会儿,轻声道:“不巧,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长嫂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只管看你的笑话,等你儿子大了,看他把不把你两边耳朵气穿!”
“还用长大?”她媟笑道:“恁时就气得我七精只剩六精了!”
长嫂被她一逗,总算掩嘴笑开,不禁喝道:“少来岔我,你个鬼家伙,从来都是跟他站在一边的。”
她偷偷瞥了一眼景阳,又偷偷笑了一下,这才质问:“你个臭小子,这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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