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在目,万般恩情却尽毁今朝。
她鼻头一酸,差点堕下泪来,半晌无语,只是干巴巴地瞪着他。
他自然也慌了,目光闪烁,细细留意着她的脸色,几次张开嘴巴,似乎有话想说。
她自觉没趣,点点头,站了起来。
正好门外有某处执事前来请示,她按袖而去,终究无话。
沈烟为她揭帘,目光心疼地环绕着她。
她叹了口气,幽幽一笑,喃喃自语:“那话说得真有道理,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沈烟轻声劝她:“夫人要刚强些,万事还指望您作主呢。”
日头晃眼,她眯起眼睛,顺势把凝在眼角的泪意憋了回去,沈烟执着锦毛扇,为她一下一下扇着凉风。
一径忙到月挂中天,索性连晚饭都在灵堂里凑合着打发了。
回到抱夏,热气总算息了,沈烟放下窗撑,焚起驱蚊的香料,睡意才淡淡寻上她的脚跟。
一墙之隔,还是熟悉的鼾声绵绵,似乎白日那一场矛盾,只有醒着的人独自记得,睡着的人早已心无罣碍。
独卧竹床,她想着:夫君鼾声雷鸣,我作新妇时,夜里被他吵得甚烦,左右嫌弃,生怕这辈子都睡不好觉了,哪知一个月不到,竟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