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鱼蹲下,掸走遗体上的灰烬,忽觉眼前一暗,抬头时,有二人抱成一团,从高处直直坠落,垫在下面的人,腰在横梁上重重一挺,发出巨大的痛吟。
她定眼一看,撞上横梁的,竟是叶兰训。
被横梁一挡,他反倒借力施力,一个翻身,压到了上面。
在一道轰然巨响后,他与班金童一齐坠入碎瓦烂料中,瞬间扬起一卷灰浪。
沦为肉垫的班金童,瞪着一对充血大眼,好像两个烂熟的李子,因为不甘,不肯闭上,还来不及咽气,唤了一声“缓儿”,身子一搐,倾刻毙命。
她只将脸庞别过,不忍再看,心想:这人虽说造杀无数,心狠手辣,却是一位好父亲。
少顷,少僧扶着叵恶,也飞落堂间。
叵恶伤势不轻,甚至连直路都走不好了,一路偏偏倒倒,好像一条腌透的萝卜,最终软塌塌地奔到叶兰训跟前,望见大敌总算咽了气,苦中作乐,轻轻笑开,“兄长,大敌已去,真好。”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在对战中擦坏,露出偏黑的底子,一对酒窝,倒是货真价实。
聂小鱼听她气若游丝,想这人恐也命不久矣,顿觉惋惜。
“清儿,难为你了。”叶兰训勉强坐起,一手搂住她的肩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