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说着寻常家事一般,口气淡然地接道:“我也想知道她去哪里了。她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好像一片露水,被太阳晒透,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一怔,心更痛。
第二次返魂,她弄丢的,果然是木渴。
俄而,她被冯无病束起手脚,抱着离开了楠华宫。
两人好像一只巨大的夜蝶,未曾惊动任何人,就飞越过大内接连成片的翘檐飞角。
她暗忖,此事并不奇怪,毕竟是金信卫,对大内的看守流程,他自烂熟于心。
翻出皇宫,又飞入寻常人家。
她始终不敢往下探看,可不往下看,就得看他。
除了无止无境的暗夜,与暗夜里偶尔出现的淡黄灯火,便只剩下他被夜风吹得尤其惨白的脸庞了。
这张脸,每一次凝望,都使她心口多出一道伤势。
到最后,她索性闭起眼睛。
猛然间,一道嗡鸣略过她耳尖,接着便是一阵极致的尖啸与扑翅声。
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那是一只夜飞的动物,差点袭中他们。
好在,冯无病及时将身一侧,他们与那东西擦身而过。
就在他侧身的同时,她感到他的手臂明显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