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分钟后,崔槿的手机在桌上振动,早饭也到了崔铭生手中,装在保鲜袋里:温过的牛奶、桂花糕和茶叶蛋。
崔槿下楼送她上车,出了楼道口,离汽车就两三步远的距离,他还非要撑伞把崔铭生护送到车里面,整把伞都挡在崔铭生头上,崔铭生摇开一线车窗,望见雨水珠在父亲的鬓角上边滚动边流淌,也听见父亲说:“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想做的就把它做做好,爸永远支持你,以你为荣!”
这一刻,崔铭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南会有梅雨季了,是不忍心看人类把在苦难中生出的情感晾晒在太阳底下,它让一切的情绪悄无声息地,埋葬在聒噪的雨声中。
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两夜,下的毫无预兆,噼里啪啦地轰炸一阵,停也停得莫名其妙,说没就没了,大太阳再出来炙烤,烤完了再下,变幻无常。
这让许多在雨天还得出门办事的人,无形中变成了自动烘干机,路璐也不例外。忘记带伞了,还没来得及把伞打开,天公一发怒,就跟有人端了个脸盆从上面往下倒似的,从头淋到脚。
哪有条件随时随地地换衣服,只能在空调房里靠体温烘得半干不湿,出去后又不小心淋到了,再靠自己捂干,一天反复几次,止汗液和香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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