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全部。”他没有退让,坚持扁梁图必须抛弃一个孩子——亦或是妻子。选择权在他手上。“时间不多了。”他强调,“大人若想保命,请尽快下决心。”扁梁图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却感受到那双瞳孔灼灼逼人,深邃无比,犹如一道射进内心深处的光,眼神包含着纯洁、邪恶、美妙又诱人地劝说他做出生离死别的选择。他粗粗地喘着气,肥胖的下巴鼓囊起圆球似的泡。
如果必须要抛弃一个人,他要选择谁?直到这时,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思考这件事,葵凉那道不可视的目光让他明白,现在只有这种逃跑的方法了。除非他想玉石俱焚,在毫无准备地情况下与钟烟庞政做个了断,否则他只能割去亲骨肉。他咬紧牙关,大儿子和小儿子的郎朗书声和嬉笑身影纷纷浮现眼前,一个十五岁、一个五岁。
他还记得大儿子出生时的情形,夫人差点因失血过多而命丧黄泉,她挺了下来,他的第一个儿子才诞生——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方官,儿子出生让他首次感受到身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有时让他窒息,介于苦难和幸福之间的责任感;后来是小儿子,他已掌握了官场的诀窍,如鱼得水混迹其中,小儿子出生时收到了各界人士的祝福和份子钱,他像一名商人,借着儿子出生的喜事贩售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