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看莲花本来就是小事,何必大费周折——
“罗斯,你可得好好看仔细了!”疯子松开他的脖子,“等莲花来了,你不仅要看,还要把它的花瓣一片不差的数下来!数下来还要把它一点不差的画出来!”
白夭忍俊不禁,陈简也露出笑容。
“放心!”他说道,“我记性好。”
*
炼狱刑不如期地而至了。
陈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疯子和白夭的痛哭声。两人狼狈地哭嚎翻滚,哀求着他把他们杀死,他们匐在脚前,低声下气的模样完全不像人了。
一个词忽然闪过陈简的大脑,它明明不该用在这两位值得尊敬的犯人身上。
禽兽不如。
陈简握紧手中的小刀,强迫自己变成铁石心肠,可他们俩仿佛化成了磁铁,正用强悍无比的吸力恳求他深藏的恻隐之心。
别说了!别说了!
陈简颤抖着双手,他比他们更加苦不堪言,清醒的头脑正在一遍遍拷问心灵——这样做值得吗?
他扔掉刀,身边还有锋利的石头;他踹开石头,还有一双能使人窒息得双手;于是他切断了手指,漠然注视十汩鲜血从空空如也的手管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