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月,那一个半月里他不敢接她的视频电话,怕她察觉到自己的虚弱,通话时拼命挤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异常。
不止上次,每回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眼前都会浮现出她的脸。
她就像他的软肋,也是他坚不可摧的铠甲。
可即便他的意志再坚强,人在死亡面前只能算得上渺小。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抵抗不了突如其来的灾难,更害怕留她一个人守着那点零星的回忆到老。
之前队里有个兄弟出警时受了重伤,埋在废墟里快三天才找到,吊着一口气,医生抢救两天一夜才把人从鬼门关里拽回来。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护士“我媳妇跟我孩子呢?”
当时守在床边的那几个兄弟眼睛瞬间红了,没有一个人敢把血淋淋的真相剖到他面前,只能含糊其辞让他先照顾好身体。
这些人的演技太拙劣,一下子被拆穿,他气火攻心,伤口也绷开,将床单染得通红,嘴里反复喊着我媳妇跟我孩子在哪?
眼见瞒不住,兄弟们只能把真相告诉他:在他抢救过程中,被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当时他老婆怀了七个月身孕,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死在产房,孩子先天不良,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