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
根本没料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伤到他。
裴邢神色如常,连遮挡一下的心思都没有,顶着巴掌印,径直入了寝宫。
小太监们自然不敢多瞧,连忙垂下了脑袋。
凌六压下心中的震惊,寻出药膏,恭敬地呈了上去,“主子,这是雪凝膏,能活血化瘀,属下帮您上一下药吧。”
“下去。”
裴邢眼皮都没掀,直接将人赶了下去。凌六不敢不从,他将药膏放了下来,随即才恭敬地退下去。
裴邢根本没看药膏一眼,直到此刻脸颊仍旧火辣辣的疼,这点疼,却比不上心中的憋闷,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她的每一句拒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将奏折寻了出来,没再去想有关她的事,唯有不想、不念,全身心投进公务中,他心口的绞痛才能缓解片刻。
裴邢一直在处理奏折,期间,凌六亲自送了午膳、晚膳,他却一口没碰,直到深夜,胃部隐隐作痛时,他才拧了拧眉,丢掉奏折。
夜色已逐渐转浓,不知不觉已临近子时,银色的光辉,柔和地倾泻而下,驱散了暗夜的孤寂。
裴邢起身站了起来,再次来了钟府。
这一晚,钟璃睡得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