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这份心疼,直刺得童阿狸的心口也是一缩。她只觉得自己越发的疼,不是因为生为蝼蚁无依无靠的凄凉,而是因为乔以梁,因为这个男人在为她难过。他的难过心疼,仿佛流水一般洗练着她苦涩而孤寂的心,是温暖,也是疼痛。
她疼,他就比她更疼。以爱之名,所有的情绪都在叠加。所以,她舍不得。
童阿狸突然就想起了乔母那不赞同的眼神,她忍不住就哭了,像个孩子一般抖动的双肩,明明没有过错,却是反手搂住乔以梁,沙哑着嗓子道:“对不起。”说着,她哭得越发用力,整个身子都缩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她说:“我就是个麻烦精,怎么办?我好怕你会不要我。”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世间最至毒的感情就是时间,时间让一切都成为陌路,不论曾经的感情如何的炽烈烧人。童阿狸突然感到害怕,她怕乔以梁也会离她而去。
却这时,男人一怔,清透的眼底有了几分了然,接着,童阿狸竟然听见了桥以梁清冽又低沉的低笑声,他似乎,是在开心。她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弄丢他,怕会失去他,他却开心地笑了!他平日里就像西山明月,清隽内敛,苍劲暗流。这时间童阿狸哭得像个孩子,他半搂着她,也笑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