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人一走,楚倾玄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对她在意得紧。可就算他去见她,又能怎样呢?
今日,她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还故意闭着眼装睡。可一听祈神医造访,她立即精神抖擞,那欢喜殷切的热乎劲儿,如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
或许他该尽快离开侯府。以前在这里不招待见,犹如禁脔被她囚禁,但如今已经不同了,他人身自由,许多从前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能做了。
“可就算离开,又能去哪儿呢?”
外人说他是战神府的大公子,然而继母苛待,继母生的两个弟弟也视他如死敌,父亲战神楚元帅对他不闻不问,那战神府从来都不是他的家。
“这样一想,我竟如此可悲。”他以手掩面,嗓音越发沙哑。又不禁撩开衣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疤。
昔日沈青雉曾下令抽他八十鞭,伤口已愈合,长出粉嫩的新肉,可当时的疼,始终刻在他心上。
“既然没有忘,又如何要如此自甘下贱?”
锋利的言语像一把开了刃的刀,一刀又一刀地划开他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他眼底升起阴翳血色,半晌又勉强克制住那些残暴血腥的念头。
他寂寥地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