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可以很崇拜、向往危昭临的理性和冷漠,但当这份冷漠出现在自己身上时,米禾又忍不住感到恐慌。
——她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米禾曾在一本人类书籍里看到过一句话——社会就是个大染缸,要融入社会就等于跳进染缸。
为了活着,为了延续,Ω星人的目标,似乎也是在往一个染缸里跳。
到最后,活下来了,却忘记了灵魂最初的颜色。
可要保有最初的颜色,就得面临死亡,面临灭绝……
一个无解的命题。
米禾攥紧了手心,努力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她的改变是对的,只有舍弃软弱、怜悯与感性,Ω星人才有未来可言。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米禾的肩膀,不等她回过神来,就被那只手掰转了半圈,正面对上手的主人。
米禾怔了怔:“危……昭临?”
眼前的危昭临面色发白,浑身都被雨水浇透,单薄的衬衫粘黏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漆黑的短发一缕一缕的搭在饱满的额头上,衬得他目若寒星。
“你就站在这淋雨?”危昭临向来清冷的眸底像是燃起了一丛野火,隐隐带着抹暗红,“不知道找个地方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