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
在眼前往来掠过的官服衣摆,赵景淮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为他驻足停留。
接到父亲在疆北出事的消息,他便匆忙出府入宫求见,可在这长明殿跪了这般久,陛下还是一眼都未来瞧他,甚至连遣个人都不曾。
赵景淮此时的心早已如地上的薄雪一般,坠入寒窖似的又冷又凉,即便他再如何不信,观之陛下的态度也该知晓,随父亲远征的数万将士尽数之死并非虚言。
他努力抬眸看去,只一眼,赵景淮便有些愣住了:“秦太傅……”
他怎么也没料到,来同他说话的并非是从前在官场上还算交好的那几位,反倒是这位向来与赵家不对付的太子太傅。
赵景淮心里门清,秦太傅倒不是不喜他们父子,而是父亲手头兵权太重,且又位居侯位,朝中又无一能真正掣肘住赵家之族。
只是,如今赵家这场灾祸下来,秦太傅作为太子之师,立场不必抉择早已是东宫阵营,自然不可能站在赵家这一边,替父亲说话。
已逾花甲之年的秦太傅,打量着不同往日风光的赵景淮,他浑浊的老眼微睁,默了片刻后问道:“赵侍郎在殿前跪了这么些时日,是为求什么?”
如今永宁侯府虽然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