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出了那等事,皇帝舅舅生出了反意,赵家上下一夕之间成了乱臣贼子。母亲带着他东躲西藏,家里那位“风流才子”还在花街柳巷里吟诗作对,安国公府上下被牵连,需小心行事,混乱之下,也鲜少有人去管还活着的柴嬷嬷。
待到天下初定,总算有人伸的出手来管此事时张神医却已经死了,太医署的太医们对柴嬷嬷的病束手无策,自此,小舅当年的事也终成了一件悬案。
不过再如何悬乎,有一事却是可以确定的:彼时柴嬷嬷出事时赵家上下正在宴客,所以出手之人多半就是宴中的客人,而那些客人中有九成都成了之后追随皇帝舅舅打下天下的功臣。如此的话,当时背刺赵家,使得小舅身死的多半就在长安群臣之中了,甚至极有可能是某一位身居高位的重臣。
一想至此,季崇言便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些旧事真是让人心中烦躁,季崇言倒了杯清火的菊花茶一饮而尽,只可惜茶水清的了身火却难清心火,大步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便撞见了柴嬷嬷,她头发有些凌乱,袍衫上的系绳都系歪了似是才从床上醒来便跑了出来。
“小郎君。”见到他,柴嬷嬷眼睛顿时一亮,忙将手里的纸塞到他手里,塞纸条时还不忘四处张望了一番,似是怕被人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