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没有搭理朝臣们,他置若罔闻地让人把地图呈上,自顾自地把水渠的大致情况讲解。
    蔡泽没见过这种临到死了还傻里傻气的人。
    李斯也惊讶于郑国所言里没有一句是在表露他想活的辩驳。
    只有蒙毅与王绾的眼神中闪耀着相同的光芒。
    没有趋利避祸,没有自私自欲,一腔热血式的天真。
    嬴政看懂了他的臣子。
    他看懂了蔡泽的通润,对人性人事的了如指掌。
    他看懂了李斯的帷幄,对万事万事掌控于手的锐利。
    他居然看懂了一个毫无政治头脑的人的心。
    他何尝不是也抱有这种天真?天真到想把天堑连成一线,天真到想让整个大地只有一个声音,天真到认为等到统一后他与六国的贵族和解。
    二十九岁的嬴政在接触到郑国眼神时,他不了解,他是该悲哀他看懂了他,还是该庆幸?
    “始,臣为间,然渠成,变秦之利也。”
    “修此渠不过为韩延数岁之命,为秦却建万世之功。”
    “臣来秦已知臣所行乃必死之事。臣一介水工,不敢自比李冰,但求无害于民。若此渠得成,臣死也无憾。”
    ——渠从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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