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燃着香的虎纹夔龙青铜鼎具,直径朝她迈步过来。
“怎不说话?可是舟车劳顿,抑或寡人把你吓着了?”
嬴政离她愈来愈近,他立在她面前。窗外疏梅筛月影,倒悬于侧。
她屏住呼吸,咬着唇,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便依旧垂着头。
忽然,强大的气息瞬间聚拢在悬空的头顶上三寸。
她感到他慢慢俯下了身,他的指尖带着晚秋的寒意。
秦国的冬天总是比南方的楚国来得要早一些。
嬴政触碰到她薄如蝉翼的皮肤,先是食指的指尖,再是修长的手指滑到她的下颚,顺延着、当他整个手掌搁在颈后时。他感到她克制不住地颤抖了。
“你这么怕我?”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不,不是。”郑璃才见他的神色已不似刚才那样舒畅。
“你,”他怔了怔,“忘了?”
忘了?
什么忘了?郑璃不知他在说什么。
就这片刻的犹豫被嬴政捕捉,他的神情斗转恢复了疏离。他勾了勾嘴角,于心底自嘲道:谁能记着当日落魄街头的邯郸质子。人人畏惧的也不是今日的秦王,而是一个强大的秦国,是吕不韦罢了。
郑璃心里那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