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他自己,他的躯体还活着,但是似乎没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目标。
    官语白木然地跪在那里。
    “……你在这王都,日子过得就跟坐牢一样,不如随我一同去南疆,自有沙场可以驰骋。……海阔天空,可以任由我们施展……”
    官语白呆滞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四忍不住劝道:“公子,您身子不好,这地上凉……”
    官语白微微垂眸,看似平静地说道:“还有正事呢。”
    小四立刻把包袱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还给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狼毛毯子。
    官语白跪坐在毯子上,轻柔地抚摸着石碑,无声地对着地下的亲人们说道:“父亲,叔父,刘副将,杨校尉……我来给您们题名了!”
    “咚!”
    官语白一手执凿,一手握锤,对着居中的墓碑凿下了第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口,让他心里发痛。
    小四只能在一旁看着,却完全不敢上前帮忙。
    “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第一个是“先”字,第二个“父”字,第三个是“官”字……
    不知不觉中,小四的眼眶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忍不住慢慢地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