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地插在胡王升的身上。
枪身如寒冰一样凉手。窦益真怕他因为一时意气, 直接在武公侯府的这座大宅里就将胡王升杀了, 大声提醒道:“他是朝廷命官!是武公侯的嫡次子!若杀了他,你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
郭素并不理会窦益。
胡王升也不作挣扎, 似乎是甘心死在他手上。
郭素却不再用力了。他的另一只手垂落在身侧,手指先是轻轻蜷了一下,才伸出去摸胡王升怀中人那只露在大红色喜服外的残破的右手。
相触前的一瞬间, 他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慢慢地、坚定地将手掌翻过来仔细查看。
呼吸由重转轻。
他又摸了摸这个人的手腕,再将盖头撩开,从那张血肉翻开的脸上找到几乎难以辨清的五官,堵塞在胸中的一口郁气这才彻底消散了。
做谢述时也好,做郭素时也好,他曾在战场的数度危急时刻中死里逃生,竟都没有如这次一样,令他油然而生类似劫后余生的喜悦。
郭素的嘴角轻翘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握枪的手,复又冷然望着胡王升。或许是急火攻心,也或许是胡王升根本就不了解窦瑜,才会认不出她。
这具女尸一定不是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