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现手下几乎没有可经触碰的完整的肌肤。
他不忍碰, 缓缓攥住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发出脆响。
凉风不知从哪里钻进了帐中, 拂过手面, 他身体随之一震, 慌张地膝行过去用婚服将地上卧躺的人裹紧。浓稠的血已经将黑发黏连在一起,金冠上也血迹斑驳,他继续为她整理头发的时候,发丝与金冠紧紧缠绕着, 怎么小心仔细也还是解不开。
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他永远都在做帮凶。一次夺她解药, 这一次送她赴死。没有比他更虚伪自私的人了,一直到最后都不肯承认自己对她的爱和亏欠, 为了虚无缥缈的名声, 为了从纠结中得以脱身,还要找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一定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卑劣。所以这一路上不肯与自己说一个字。
越想心中越痛, 手就越颤抖,发丝与金冠缠绕得越来越紧,他崩溃地放弃, 把人紧紧抱进怀里,恨不得能将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血肉腥气充盈鼻端。到底需要多少血肉,才能做出一碗又一碗肉汤。
他胃部泛酸,再次不停干呕起来。
赵野见他呕吐得狼狈,残忍地勾起嘴角,继续追问:“方才那碗汤,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