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表情平静,一条白色毛巾较宽松地包扎双眼,毛巾之下的右眼球已经过简单消毒处理。之所以包扎双眼,是因为必须防止左眼移动,牵扯到已被刺破的右眼,造成二次伤害。“亮宇”的那一刀并没有刺入太深,虽然不太可能保住完整视力了,但若能及时治疗,至少可以不用摘除眼球。翁庆右手轻按腹部,左手平置茶几之上,吴桑白给他涂烧伤药膏。吴桑白的模样也不大好看,除了眼睛完好,面部多处淤青,鼻头稍有歪斜,下方的嘴唇在三分之一处有一道大大的豁口,而且夸张地肿起来,仿佛把一只紫红色的粗大蚯蚓切成了三、七等分的两节。比起体表伤,最大的变化是他的体态,肩膀溜得几乎不存在了,只靠搁在膝盖上的肘部来支撑上半身,仿佛在脱下西装后,他从吴桑白本人,变成了曾经在他面前努力吟唱圣歌的无家可归者。造成这改变的,是疲劳以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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