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树叶垫在脖子后面,缓解脊椎倚靠所岩石的坚硬程度。这两天的睡眠,要么是因为被打了药,要么是因为无法抗拒的疲劳,没有一次是出于自己意志的正常休眠。而现在好不容易能主动休息了,却又能听到离自己不远处,胡仕杰的睡眠呼吸声。成蔚心中跳出一个自嘲式的提问:为什么当不爱一个人之后,对方睡眠中发出的各种奇怪声响,都会从“令人怜爱”转变成难以忍受?如今,她听见胡仕杰的鼻息把他脸庞侧面的树叶微微吹起,感受到一种恼人的滑稽。但她最终还是努力地睡着了。
醒过来之后,她的脖子相当不适,背脊一片冰冷。原来是特意用来垫脖子的树叶,通过松垮的衣领滑了下去,贴着背部。她右手伸到背后,拉住衣服下侧,稍微抖开,让树叶可以滑出来。与此同时,她的视线逐渐适应黑暗,看到了前方庄延静坐于地的背影。
成蔚站起来,刚跨出休息处一步,就感觉冷风像看不见的刀片一样,瞬间沿着脊椎的方向穿过身体,引发一阵抖索。她立刻把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摩擦手臂。庄延听见了,转过头。在那一瞬间,成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往前走。片刻之后,庄延又转回去了。于是成蔚上前,站在了他旁边。
“坐下,”庄延说,“不要站得比我们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