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向最近的一家酒吧。脚下的石路并不平坦,她不小心崴了一下,朝前踉跄了几步,只好顺势躲进酒吧之外的雨蓬。她皱着眉头,一只手支撑着墙壁,崴着的左脚掌离地寸许。她想赶紧歇着,瞧了瞧身边雨蓬下的一张酒桌,才察觉有一个中国男子已经独自坐在桌子的对面了。他衣着讲究,身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对方略微转过头,两人的眼神交汇了。成蔚正觉得尴尬的时候,男子看见她悬着的左脚,似乎马上察觉到她的不方便之处,拉开了身边的椅子,说:“没人,你先坐。”成蔚点头致谢,坐了下来。男子依然看着成蔚,递给她一叠纸巾。他的动作没有殷勤的意味,纸巾整整齐齐地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如技艺高超的荷官递出纸牌一般利索,这让成蔚感觉自己似乎不是接受微小且友善的帮助,而是要承担一项不应怠慢的责任。她再次道谢,然后接过纸巾,擦拭脸上的雨水。
成蔚轻轻地把左脚落在地面上。问题不大,静坐一两分钟就能再走起来。男子并没有闲聊的意思,已经在继续操作电脑了。成蔚瞄了他一眼:雨蓬的阴影遮蔽了他的面部,但是酒吧霓虹灯和电脑屏幕的反光,部分勾勒出他专注的神情。他比她可能大上五、六岁,称不上十分英俊,但可以预测,对熟悉的人来说,那是一张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