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哎,我来金陵几年了来着?”
“九年。”于东在一旁笑道,“我给你记着呢。”
“还是员外对我好。”毕飞雨笑眯眯地点头,随后继续说:“九年了,金陵变得漂亮了。我来的时候,金陵横着的是水泥,竖着的还是水泥……九年的工夫金陵就变漂亮了,灰溜溜的金陵变成了彩色的金陵,慢吞吞的金陵变成了迅速的金陵,我站在金陵饭店门口,开心呀。那时候新街口只有金陵饭店,它一柱擎天,现在呢,金陵饭店凹陷在一大堆建筑物中间。楼高了,人就矮了……”
“嗯,楼高了,人就矮了,写得好……”余桦揉了把脸,又捧了一把雪,笑道:“我应该是喝醉了,要不然我不可能把这些看成是雪。”
毕飞雨说道,“它们就是雪。”
余桦点点头,“嗯,它们就是雪,但是如果我没有喝醉,大概会把它们看成盐,看成泡沫,看成月光,单单看不成雪。一个清醒的余桦,一个作家余桦,喜欢用自认不同,又或者真正不同的眼光去看待世界。一个清醒的余桦,听到毕飞雨同志说这是雪的时候,肯定要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它们就是盐,就是泡沫,就是月光。”
于东笑道:“我看你不是喝多了,你是酒精中毒,脑子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