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一只误入北极圈的企鹅,虽然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又厚又胖,却还是忍不住缩缩脖子。
还没等她往外走几步,就有人从后面叫住她,“倪清。”
她回头,是程崎。
她一愣,搓了搓泛红的手,哈了几口气,“你怎么出来了?”
程崎走到她身边,先给她披了件衣服,接着又把她的手拿出来,揣进自己的口袋,“我不放心你。”
心中顿升一阵暖流,倪清浅笑着将脸埋进围巾里,被他拖着往前走。再一次感叹,他的手好大,好暖,她好喜欢。
可惜,如地理书上所说,暖流也好,冷流也罢,总是交替而来。
和程崎回去的路上,他们谈学习,谈游戏,甚至谈未来,无尽的畅想在两人青年人口中熠熠生辉、栩栩如生,幸福的生活似乎在向两人深渊之人尽情招手,可实际上,却是若即若离,无法触碰。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面,倪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看见他呢?
看着家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倪清的脚下意识停在原地,僵直着,动弹不得。
她心中祈祷,不是的,不是他吧。怎么会是他呢?